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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靓 (第2/2页)
。”江慷年故意把声线压低一点。
他用窗户的倒影计算着自己哪个角度显得更好看,脸微侧向戚时,脑子里又开始回放刚才他和戚时对视的画面。
他爸看了他一眼,随后示意他,可以走了。
江慷年拎着书包走到门口,看见他爸亲了一下戚时的额头,和她说一会儿记得锁门,然后抱着外套转身。
门被关上之前,江慷年看见沙发上的少女面色红透、麻花辫乱得散开,像个小猫一样蜷缩起来。
每一天都是这样,江慷年放学后来Z大找他爸,等他爸下班带他回家。可这是他第一次撞见他爸和戚时,虽然早就在饭局上听他爸的朋友调侃,说他随随便便就泡走了外文学院最靓的女学生。
可是他没想到,这个“最靓”,居然是实打实的一点水分不掺的“最靓”。
戚时真的好漂亮。
他开车门的时候都带着怨气,“啪啪”把空调翻盖打开,旋钮拧到最大。三月的杭州很热,空调怎么吹都吹不散一身的郁结的热气。
车开出大学校门,沿着小吃街拐过三个弯,就路过他在读的Z高。公交站熙熙攘攘,他看见好几个眼熟的同学在等车,太阳把脸晒得发红。
他爸打了一把方向盘,同学的脸消失在转角。
“你汪阿姨给你找了个一对一补语文的老师,就是之前Z高退休的,听说水平很高。”
江慷年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,宝马X5的车顶不高,头顶撞得生疼,气得直嚷:
“补什么补!我早申都录了Duke了,我不补。”
后视镜里,他对上他爸的眼睛,明明他已经十七岁了,可他总觉得他爸像是在看一个七岁小孩,满眼的“我都懒得哄你”的戏谑。
他爸扯了扯领口。“这个学期还是要读完,高考也要好好考,要是你能考上Z大还去读Duke干嘛?人生哪有这么多捷径。”
“就我这个语文能考上Z大?”
江慷年一说完,就听见他爸嗤笑了一声:“……我当年考Z大还不是随便考,你比我差远了。”
江慷年不服气,一想起刚才他爸在办公桌上怎么上戚时的就更不爽,偏偏又真的不敢惹怒他,只能绞尽脑汁地转圜:“别花那个冤枉钱,不然,让戚时给我补课吧?她文科应该很好。”
他爸一脚踩住刹车,江慷年向前俯冲,连忙用手扣住副驾驶的椅背。空调振动的声音在耳边嗡鸣,他疑惑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?”
江慷年抬起眼,看见他爸正用手摩挲着衬衫领口,棉麻材质,袖口的扣子是另钉上去的花色——上一任那个自己开事务所的女律师送的。
车已停在斑马线前,后视镜上的平安符挂件仍然一晃一晃——前夫很有钱的汪阿姨送的。
不远处就是今晚吃饭的餐厅,江慷年知道他要见到的是他爸的另外一个女性朋友。
即使他爸什么都不告诉他,他都知道。
他只能回答他爸:“因为我关心你……的所有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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