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负好时光_(60)锦心绣口(上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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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60)锦心绣口(上)



    明王府为今次的春日茶会,着实下了一番功夫。

    府邸内暖风拂柳,已有浅香浮动。前院临水布席,曲桥回廊,翠影婆娑;后园之中更搭了彩棚流苏,设雅集、布棋阵、陈画展,香氤氲中人影绰绰,衣袂飘飘,贵胄公子、权门世家子弟,几乎将帝都青年才俊一网打尽。

    蕙宁随同温钧野一同入席,环顾左右,竟是个个生面孔之中夹杂着些旧识熟人。她虽常年在闺阁,不至日日往来,却也耳熟能详,譬如唐珏、谢逢舟。

    不过真正让她讶异的,是梁鹤铮竟亲自出来接他们。小明王一身裁制得体的银灰常服,腰束墨玉,外罩云纹薄披,身量挺拔,神色温润却不失端凝。

    温钧野也有些意外,看了一眼梁鹤铮,心想小明王还挺看重自己,不由稍稍有些小得意。不过面上也不显。

    梁鹤铮也不避嫌,笑着引路道:“今儿可备的是‘霁华茶’,是难得的贡品,你且尝尝。”他话音未落,便亲自将一盏新沏的茶递给温钧野,青瓷茶盏中,茶汤澄澈,微泛碧意,腾起一缕清香。

    温钧野不甚在意,接过便仰头饮了大半,随口敷衍道:“挺好挺好,解渴就行。”

    梁鹤铮听得直皱眉,斜睨了他一眼,语气不善,嫌恶道:“你果然还是个俗人。”话锋一转,便看向蕙宁,眼中多了几分探寻与期待。

    蕙宁唇角含笑,垂眸缓缓啜了一口,茶汤入口先是淡淡清苦,继而生津回甘,仿佛一缕新雪悄然化在舌尖。她含蓄开口:“明王府中自不会是凡品。这茶初尝清甘,继而润泽喉间,余韵绵延,似有兰桂之气,清而不寒,滑而不腻,倒真有几分‘山中霁雪,庭前新雨’的风致。”

    梁鹤铮听罢,眉眼都舒展开来,眼底笑意也多了几分赏识与认同。他转过头,似有意气之争般对温钧野道:“听听人家,才叫识货,再看看你,蠢才蠢才。”

    温钧野不以为意,依旧慢条斯理地看着蕙宁,那双眼睛里笑意隐隐,像初春湖面的波光,既明亮又带着点打趣的意味。

    蕙宁含笑,继续说着:“可说到底还是解渴的东西罢了。再好的茶,也不能当饭吃。”

    她话落未几,温钧野已忍俊不禁,低声笑了出来,手中地茶盅也跟着发颤,差点摔在地上。梁鹤铮的脸色登时又沉了几分,冷哼一声,甩下句“你们自便”,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温钧野望着他的背影,耸了耸肩,撇撇嘴讥讽道:“还是那一副德行,喜不得人顶嘴。一副空棺材。”

    两人说笑了一会儿,亭外春风拂柳,阳光斜洒水榭,碧瓦粉檐间春意融融。她望着院中人群熙攘,提议道:“外头好像热闹得很,不如我们也出去走走。”

    两人走至前廊,只见春色熏染,碧水之畔有女子低声弹筝,也有少年执扇赋诗,香风裹着细语人声,飘飘然散进山墙竹影之间。

    训容正倚着亭边玉栏,眉眼明丽,一身浅绿纱衫,襟边绣着春燕剪影,见了蕙宁,远远地招手:“三嫂,快过来。你给我讲讲他们写得诗究竟什么意思。我好像不太懂。”

    蕙宁笑着应声,温钧野亦相随左右,言笑晏晏,像是旧时光里走出来的一双人。

    说笑间便见水榭之中,梁鹤铮立于台前,身侧无侍者,衣裳换作一袭改制的银灰朝服,裁剪合身,料子在阳光下泛着丝丝冷光。

    他站得笔挺,神情间带着几分惯有的王府公子威仪,眉宇如画,轮廓分明,像是一张藏锋的玉雕。他此刻代父主事,口中寒暄应对自如,但若细听,字字句句中藏有锋芒。

    众人话题从诗文雅集不知何时谈至朝局时事,一人轻叹:“近日典选台又重议旧制,说是要修复旧仪,连皇子讲读之礼也要依古法定章。眼见着,这朝中竟像要将三百年前的衣冠礼乐一一复刻。”

    梁鹤铮闻言,眉梢一挑,冷嗤了一声,并不客气地开口说着:“吴老先生素以笃古持正著称,典章制度,自是要比咱们这些后辈,多些规矩。”

    话语落在席间,如一缕清风拂过,却带着刀锋未见的凉意。

    众人一静,顷刻间便有人接过话茬,是一位年纪尚轻的进士新贵,姓冯,京中素以圆滑周全著称,常在风向未定时便已先学会点头哈腰。前段时间还想借机来国公府的家塾旁听一二,却被温钧野嗤之以鼻,直接婉拒,因此最近又开始巴结明王府了。

    冯公子拱手赔笑道:“世子说得极是。吴老先生果真是礼学宗匠,只是这治国之道,若总拘于旧章,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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