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價 (第3/3页)

/br>
    他語氣極其輕柔，就像是哄著孩子。

    小貓發出含糊的嗚咽，四肢依然微微抽動。探針仍在運作，而控制器每當她心率過高時，就會釋出一波低頻電擊將她「重啟」。她的身體宛如在死與昏迷之間搖擺，意識在破碎中掙扎。

    小貓的身體像是被電流與疼痛強行重寫，她的意識彷佛浮在半空，昏沉間，只剩昔日k對她的好撐著她尚存的理智。她聽見自己的喘息，聽見機械運轉的嗡鳴，也聽見那男人說著「重塑」、「馴服」這些字眼，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但就在她幾乎要放棄之際，某個聲音浮現在腦海深處——K的聲音，那個在她最初踏入圈內時牽起她手的男人，冷靜、理性、卻總是在她快要墜落時接住她的存在。

    「再撐一下，小貓。只要你還有一口氣，我就一定會找到你。」

    眼角一滴淚墜落，她在心中默念：「K……快來……我快撐不住了……」

    這一絲意志成為她殘存的抵抗。

    病嬌沒注意到，她左腳的大拇趾正在微微彎動——那是她透過訓練學會的神經測試技巧，用來確認自己還有哪裡能動、還有哪裡能逃。

    病嬌回頭確認螢幕參數，沒發現她那幾乎看不見的細微掙動。他走到牆邊，調整著刺激裝置的頻率與強度。

    病嬌打開了牆上的攝影裝置，準備記錄下一階段的「訓練」。他將一副金屬框架裝置安裝到X架上方，那是一種「感官模糊系統」，能遮住視覺與聽覺，同時持續傳入病嬌設計的聲音與影像，用以進行「深層服從重塑」。

    小貓知道，一旦這個裝置啟動，她連思考的權利都將被剝奪。

    她不能等了。

    就在病嬌伸手要將裝置蓋下的瞬間，她用盡全身僅存力氣，猛然一腳踢向X架一側，發出「咚」的一聲。病嬌一愣，轉頭看向螢幕——正好錯過她臉上的一絲神情。

    但這聲響驚動了屋外那條懸掛的鏈條——那是她早前用微弱的力氣，偷偷勾動地上的長煉連結到監控線路的聲音開關。

    「哢啦」一聲，一段影像瞬間跳入病嬌的監控畫面。

    畫面裡，K站在俱樂部週邊的監控鏡頭前。他身穿黑色西裝，眼神銳利如刀。

    「我來接她了。」

    小貓眼淚滑落，這一次，是希望的味道。

    病嬌眼神瞬間轉冷。他低頭看向她，笑容逐漸變得扭曲。

    「原來……你還留了一點自己。」

    他按下紅色警報鍵，全俱樂部封鎖，紅燈閃爍，警衛蜂擁而至。

    「……你不該這麼做的，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啊，你怎麼可以背叛我…」

    病嬌掏出另一支注射器，裡面是透明帶著微微銀光的液體，尚未命名的新型神經抑制劑。他朝小貓走來，舉起針管。

    但這一次，小貓的眼神不再只有絕望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，正輕微地摸向頸圈下那個藏了許久的小裝置——K當年交給她的最後一道保險。

    那是一個極小型的震動裝置，按下去，會發出一個難以察覺的超低頻信號——K說過，只要她按下去，K會立馬知道她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