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篇 精兽 (第1/7页)

    

第十五篇  精兽

    第七十章

    绥德老家的庄子里，马金阳每日除了陪欢哥儿读书识字之外，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了那小半亩的洋芋地里了。眼看着从冒出嫩芽，到茎叶茂盛，再到成熟开花，每日里除草、培土、施肥，仿佛那地里埋着的就是希望和银子。

    眼看着茎叶开始蔫吧枯萎，据说就是应该成熟了，但具体哪一天开挖最好，毕竟也没有经验，只好先试试挖出一两株，看看洋芋的个头大小及表皮硬度，并全程数着日子记录下来，为下次播种收获积累经验。

    这一日，收到一个帖子，是附近的一个庄子的苟老爷递过来的，说是请马金阳叙旧吃酒，马金阳仔细想了想，如果要是别的姓氏或许不知道，但要说这姓苟的，他大概就想起来了!

    小时候隔壁家富户苟老爷的二儿子，小伙伴们都叫他小二狗，整日里跟着马金阳这些大一点的穷小子们玩儿在一起，上树掏鸟、下河摸鱼的情谊吧！

    可要说这小二狗跟马金阳，还有点别的渊源——那时候小二狗本就小马金阳他们两岁，再加上发育晚，眼看那些大小子们个儿也长了，毛儿也出了，有的都可以硬可以射了，这小二狗还是一点动静没有，不但不长个儿，连毛儿都没有一根，还宛如幼童一般。

    时间长了，这小二狗便害起臊来，不敢在别的大孩子面前脱裤子了，也不懂怎么回事？便以为是自己阳气不足，私下里就找这阳气最足的马金阳来吸阳气！赶上这马金阳自己也是不太懂，反正就觉得自己每日里硬的要爆炸、满的要喷发，就三不五时悄悄地让小二狗连吸带吃，省的自己撸了，还觉得挺舒服！

    小二狗也并不曾亏待了马金阳，时不时的也就家里拿些鸡腿、羊排、白面馍来慰劳马金阳。也不知是吸阳气真的有效，还是终于等到了发育，过不多久，这小二狗还真的是从上到下、从外到内，窜了起来。

    时隔多年，再相见时，曾经的小二狗已变成了如今的苟老爷，样子没咋变，但就是白白胖胖的发福了，跟他爹当年一个模子里出来，而马金阳则样貌身材变化不大，只是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。

    苟老爷请了马金阳落座，说是最近才听说他回来了老家，还在附近有个小庄子，多年不见甚是想念，特地请过来叙旧吃酒。两人客气地寒暄、慰问，聊了些旧人旧事之后，来人说席面准备好了，可以入席了。

    苟老爷笑呵呵地介绍了一下酒菜，全都是山间田野的山珍野味，但道道菜都离不开“壮阳”二字：

    三尺多长的黄喉蛇，蛇血蛇胆泡了西凤酒，蛇段油炸椒盐，蛇骨炖了蝎子汤；热菜是卤牛鞭和野韭拌羊外腰，还有爆炒驴三件、黄酒枸杞煮鸡子、地窖烤田鼠。

    马金阳吓了一跳，“也不用这么补吧？”

    苟老爷哈哈一笑，“应该的！应该的！”便絮叨起了自己的难言之隐——家大业大再加上人到中年，忙忙碌碌之余，对着家里成群的妻妾便开始觉得力不从心，所以除了日常的食疗进补之外，又忽然想到了少年时候的吸阳气。。。

    这时，马金阳方才明白，酒席上作陪的两个半大小子，看着模样年纪像小厮，但穿着打扮则完全不像，更加不可能有小厮陪着老爷上桌的道理。。。原来就是豢养起来吸阳气的啊！

    一个黑点的小伙子，十四五岁年纪，典型的绥德本地人浓眉丹凤眼，骨骼清奇、棱角分明；另一个白皙粉嫩的的男孩儿，顶多十二三岁，刚刚长开。

    苟老爷连敬了三杯蛇血蛇胆酒，又一个劲儿地给马金阳夹菜，言谈酒菜甚欢，而那两个小孩儿则是自顾自默默地吃，却不喝酒。

    苟老爷介绍黑点儿的叫大黑，白点儿的叫小白，都不是本名，不过就是图个好记，随口起的，“我给他们起了个绰号儿——精兽！。。。哈哈。。。我就是吞精兽啦。。。”

    马金阳耳里听着，心里却不是滋味儿，想起自己少年时，以及过去的这些年，何尝不也是一头精兽！无非就是没有被一个人豢养，而是流连于众多男女老少之间？悲凉二字下了眉头，上了心头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酒的劲头儿，还是野味儿的壮阳功效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，苟老爷和马金阳都是满面红光、精神焕发。苟老爷虽说口齿不太利索了，但两眼却是放光儿，跟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