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控线_第四十九章 争锋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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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十九章 争锋 (第1/3页)

    

第四十九章 争锋



    京市的初雪,在竞赛第三日清晨,化作了窗外一层冰冷的薄薄白霜。

    迟屿撑着有些发沉的脑袋坐起身,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粗砂,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撕裂般的钝痛。鼻腔也堵得厉害,只能微微张着嘴呼吸。房间里暖气很足,但他却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意。

    cao。他低咒一声,想起自己昨晚鬼使神差站在飘雪的落地窗前,吹了多久的冷风。他捏了捏发胀的眉心,视线扫过床头柜上静默的手机。屏幕漆黑,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气,冰凉的空气刺激得喉咙一阵痒意,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,震得胸腔嗡嗡作响。咳了好一阵才勉强平复,额角都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
    楼下餐厅。江逾白端着餐盘,在迟屿对面坐下时,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。迟屿脸色比平时更苍白,眼下带着明显的青影,嘴唇也干燥得有些起皮。他沉默地吃着东西,动作比平时慢,咀嚼时眉头微蹙,似乎在忍受着不适。

    “感冒了?”江逾白放下牛奶杯,声音温和,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
    迟屿眼皮都没抬,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:“嗯。”他舀了一勺寡淡的白粥送进嘴里,吞咽的动作明显有些艰难。

    江逾白看着他颈间那条在低领毛衣下若隐若现的项链,沉默了几秒,才又开口:“今天考试强度大,需不需要跟领队说一声?或者备点药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迟屿的回答干脆利落,带着拒人千里的冷硬。他放下勺子,端起旁边的温水灌了一大口,试图压下喉咙的灼痛和痒意,随即又引发了一阵压抑的咳嗽。

    江逾白没再说什么,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。镜片后的目光掠过迟屿强撑的冷硬姿态,掠过他因咳嗽而微微泛红的眼尾,最终落回自己面前的餐盘,眼底深处,一丝极淡的、难以言喻的情绪飞快闪过。是关心?还是别的什么?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考场,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。巨大的阶梯教室里,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偶尔夹杂着一声压抑的轻咳或翻动试卷的轻响。

    迟屿坐在靠窗的位置。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,残留的积雪反射着冷光。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,黏在皮肤上。脸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,呼吸声比平时粗重许多,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发炎的咽喉,带来尖锐的刺痛。他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不适,将全部意志力集中在眼前的试题上。

    感冒病毒像跗骨之蛆,蚕食着他的精力和专注度。头脑时不时有些昏沉,眼前的数字和符号偶尔会出现细微的重影。他用力闭了闭眼,再睁开,舌尖狠狠抵住上颚,用那点尖锐的疼痛驱散混沌。修长的手指握紧笔杆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在草稿纸上飞速演算,思路在药物的阻隔和身体的抗议中艰难地推进。他像一个在暴风雪中跋涉的旅人,每一步都异常沉重,却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和扎实的功底,固执地、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。

    另一边,江逾白的考位相对靠后。他前几题解答得颇为顺利,笔下行云流水,思路清晰。然而,当翻到压轴题——一道涉及高阶组合构造与反证技巧的难题时,他的笔尖停顿了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流逝。

    他尝试了几种惯用的切入角度,但题目设置的陷阱和所需的巧妙构造一次次将他引向死胡同。演算纸被反复涂抹,思路像是陷入了泥沼,越挣扎,越深陷。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不再是解题的热度,而是焦灼的冷汗。他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镜片后的眉头紧锁,温和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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