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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没有如果

    顾晟明是谁？

    原顾家私生子，如今，已成为这一代的继承人，掌握顾家大权。

    顾家以博彩业为生，掌握着林城最重要的几大赌场，近年来势力扩张，将生意做到了深城地界。

    照片上，于曼和顾晟明站在赌场顶楼套间的阳台上，酒杯相碰，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，像是在庆祝着什么。

    她和顾晟明，被偷拍了？

    于曼一时不知从何解释，脖子被他掐住，呼吸渐渐不畅起来，“不……不是这样，你先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脚步声由远及近，正有人向这边走过来。

    白承业将她放开，虽然很想杀了她，但心知，这还不是最好的时机。

    他妈的死，有太多蹊跷的地方，他用尽手段也无法查明。于曼，可能是他知道真相的最后途径。

    “少爷，东西准备好了，诶，夫人你脸色怎么这么白，是不舒服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…没事，”从窒息中缓过来的于曼强忍不适，佯装镇定，“早晨出门风吹久了，有些头疼。”

    话说完，她还恶狠狠地瞪了白承业一眼。

    他视若无睹，“那就上山吧。”

    黎珂的墓在山上。

    按白家规矩，她本应和前几任家主夫人一样，埋在山脚下的祖坟。

    可白渊明却在下葬前改变心意，将她改葬在山上，对外宣称是经大师算过，最适宜下葬的宝地。

    天空飘起毛毛细雨。

    白承业踏着石阶向上，沿途树木繁茂，花草旺盛，埋在这里，不失为一个好决定——mama生前最喜爱植物，家中花园都是由她亲手设计、搭建，一花一木都是她的心血。

    可最后竟让白渊明为了讨好新任妻子，而尽数拆去。

    他怎么能不恨？

    “妈。”

    他弯腰，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放在墓碑前，“我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赵叔随后将祭品摆列整齐，放好铜盆。

    “妈，我把莱克杀了。”

    白承业点燃火焰，木盒往盆里一扔，灰烟弥漫，他在墓前跪下，“我扒了他的皮，取出眼睛做个留恋，其余烧成灰烬撒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不会怪我残忍吧？”

    赵叔安抚性地轻拍他肩，走出去，给他留下空间。

    本该是畅意释放的时刻，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，只感到万分的失落，和迷茫。

    mama不喜欢杀戮，自小教育他，要存善念，行善事。

    可——最终，他手上还是沾染上鲜血。

    雨势渐渐变大，他在墓碑旁坐下，脑海中闪过无数和mama一起的场景，吃饭、旅行、上下学……历历在目，似乎就发生在眼前。

    “要是不去国外旅游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如果事发时他在国内，mama绝不可能会被绑走，也就不会……

    雨水顺着发梢滑落，与泪水交织在一起，经过下颌处，形成断断续续的珠串，滴到湿透了的衣襟上。

    哭声湮灭在雨中，只有借着雨天，白承业才能痛哭一场。

    “妈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，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
    他在墓前又站了一会，感受暴雨将要侵袭之时，抬步离开，转身差点撞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