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结 (第8/11页)
r> 原笛被叫去喝茶问话,学校让她写保证书,家长陪同说明情况。 她只能含糊带过,说表弟“精神有点问题”。 她回到家,看见原魋正蹲在玄关角落,一动不动,像是一尊褪色的陶偶。 她轻声问他:“你想伤人吗?” 他抬起头,眼神很困惑:“不是……我只是想让他们滚。” 她忍了忍,又问:“你知不知道,你已经不像人了?” 他点点头:“我本来就不是人。” 她哭了。是那种憋着哭的哭,哭得像被人抽走了骨头。 而他坐在那里,慢慢学着她哭的样子——一边看她一边模仿,一边抬手擦眼角,一边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。 ● 那天晚上,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一行字: “我是不是,把他养错了?” ● 周围的同学眼里,他们是标准的“冷酷美人和忠犬男友”。他不看别人,不搭话,只跟她一起走路、一起吃饭。 这很容易造成误解。 曾有文艺社的女孩递给他一封手写情书。他当着对方的面,一言不发地撕成纸屑——全握在掌心,连一片都没落地。 回家的路上,她问他为什么那么做。 他想了半天,说:“她不该碰你的人。” 她没吭声。 ● 高三的时候,父母终于说出了那句话: “你已经大了,是时候放手了。” 父母早就看出她和原魋之间的关系不对劲。 起初是担忧,后来是警惕。直到有一天,她母亲在厨房小声说了一句: “你到底是想净化他,还是被他吞掉?” ● 原家的驱魔师,在正式出世前都要经历“鬼劫”。 每一个驱魔师的“鬼劫”都不尽相同—— 有人在山林困斗,有人被梦魇纠缠,有人将厉鬼炼为灵仆。比如她的jiejie原梁,就曾亲手将那只几乎失控的原魌炼成了她的第一只助手厉鬼。 原笛明白,她的“鬼劫”也早已在悄然开始—— 她的那一只鬼,名叫原魋。 从某一天开始,父母再没过问原魋的事。也没有安排净化仪式。甚至没有交代后续打算。 那便意味着——处置权已归她。 ● 高三生活紧张而机械。 原笛每日奔波于教室与家之间,而原魋,就像一尊等她归来的镜像。 他不再主动说话、不再试图模仿情绪,整个人安静得近乎消失。 他像一面镜子——只有在她靠近时,才恢复表情、动作、体温,仿佛只有在她存在的时候,他才“被允许存在”。 他没有自己的目标; 他不想离开她; 他也从未表现出想“变成别人”。 有时原笛看着他,会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: 他是不是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? 而只是她的影子、她的执念,她一手喂大的“形”。 有时,他会用人类的逻辑和她讲话,甚至用书本语气回答她的问题,听起来好像真的在思考。 可一旦她试图和他聊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,他就变得迟钝、机械,回答与实际不符。 “你记得原尽吗?” 她问。 “你说谁?” “……就是我弟弟。” 他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说:“你没有弟弟。” 她看着他底色略青的皮肤,忽然觉得—— 他大脑里有一个黑洞。 ● 高考那天,她去了考场。他没来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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