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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河x神相 (第7/7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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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,血河被神相请出了家门。
连带着往后几日,血河也没能见着他。
这人简直是在故意避着他走。
其间数次,血河听到他熟悉的琴音,瞟见他飘乎的衣袂,结果凑到跟前——人走了,只留给他一声冷哼。
再次见到神相,是在金明西池。
泠泠七弦上,静听松风寒。
他似乎正为他人观星占命。
血河眼看着琴声从神相指尖流出,又在一阵凛冽的寒光闪过后,染上了鲜红。
但神相只是淡淡瞥了眼,左手便探向琴底,在空中挥出一剑,去抵挡那人突如其来的刀意。
短刃相接,却是谁也不占上风。直到血河“啧”的一声赶来,挑开了碰撞的两刃。
他目光冷峻,打量着面前的不速之客,眼底掠过几分凌厉的杀意。黄沙战甲为血河铸成了天然的压迫感,令他只是站在那,便是不怒自威。
天底下能有哪个刺客不识身经百战的大将军?待那人看清来者是谁后,霎时觉得如坠冰窖,兢兢迈开脚便要落荒而逃。
血河挑眉,见他转身要逃,遂踏出步子打算去追,还未待起步,却听见身后神相清冷而微微发颤的声音:“不必。”
他到底是更念及身后受伤的神相,便由了那刺客逃走。
“往来于悬崖间的亡命徒罢了。”神相垂眸看他流血的右手,似是经历过无数次方才那般的突袭。他神色淡然,对血河说起曾在听客口中的所闻:黑市间流通着四份高额悬赏——当今圣上的玉玺、大将军手握多年的长枪、碧血营谋士的头颅,以及汴京琴师的手。
是让统治者再无至高之权、征伐者再无杀敌之具、谋划者再无所思之脑、占命者再无问天之手。
如此,民间底层不攻自溃。
这是一场针对大宋的、筹划已久的阴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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厢房间。
血河将药酒涂在神相见血的右手上,听对方“嘶”的一声,抬头却对上他紧蹙的眉头与盈水的眸。
神相不自然地别过脸,左手发狠地紧攥起衣袖。他小口喘着气,身体微微发抖,任额间冷汗浸湿了鬓发。泪水盛满眼眶,却挣扎着不想落下。
大抵是觉得疼了,却不肯说。
血河在碧血营征战七年,早对疼痛没了概念,下手没个轻重,又遇上神相这个倔脾气,疼了也不肯说,硬生生受着。
“疼吗?”血河虽是温柔地问着,手下力度却是一重。
神相没想着回答,但指间突如其来的疼痛倒让唇间无意呼出的呜咽声作了答案。
他拨弦抚琴多年,手指对外界刺激本就异常敏感。再者,他自出生起就未经受过任何皮rou之苦,可谓本就惧痛。
如今却又被血河重重按在伤处,他简直疼得快要把衣袖都扯烂了。
可再疼,他也忍着。
“小小年纪,何必逞强。”血河看神相强忍疼痛的模样,叹息一声,收了药酒,将纱布层层缠绕在他的手掌与指间。
“将军不也如此?”神相转过头,清冽的眼眸毫不避讳地盯着他,恰如一潭碧水,映出万物最真实的世相,也令一切伪物无所遁形。
血河对上神相的目光,不由得怔了怔——他在神相眼中看到了当初的自己。
他生来便是高山而非溪流,骨子里的倔强不容许一滴脆弱的流露——永远庄严巍峨,永远屹立不倾。
世人感慨山的崇高与肃穆,却不想它原本也只是块石粒。
被无止息的溪流冲去了此身所有的软骨与泥泞,又在沉积的岁月里堆叠无尽坚硬的外衣。
可永远停滞不动的,终归是死物。
血河似是自嘲般地笑了笑,他透过神相,看到了当年倔强的自己。
他们是那样的相似,却又是这般的不同。
神相怕苦怕痛,是如此鲜活灵动,充盈着少年的朝气与生机,连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,都是他存于世间的证明。
——他是真正活着的。
犹一川清淼,永远前行,永远生生不息。
如此令人艳羡,又教人恋慕。
血河抬手抵住神相的下颚,迫使他仰头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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