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成长篇太短 当成短篇太长的故事(各种脑洞合集)_3.食腐者的悼词| 杀死丈夫的寡妇 x 觊觎朋友妻子的伪君子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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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3.食腐者的悼词| 杀死丈夫的寡妇 x 觊觎朋友妻子的伪君子 (第1/4页)

    

3.食腐者的悼词| 杀死丈夫的寡妇 x 觊觎朋友妻子的伪君子



    权屿瓷留在宅院的日子里似乎成了另一种幽灵,一个活生生的存在,却比死者的记忆更令人心神不宁。他住了下来,占据了西边的空房。那是一座独立的院落,与她的院子隔着一座寂静的、遍布青苔的花园。

    在一日三餐的安排里,午餐是日程表上唯一迫使他们共处一室的时间。这成了一种仪式,像每日同一时间投射在拱形窗上的阳光一样,重复而单调。他们分坐于巨大餐桌的两端。那片抛光的桃花心木桌面像一片广阔沉默的疆域,将他们隔开,他们隔着这片疆域观察彼此。翻译坐在侧席,他则是一座桥,架在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语言鸿沟上。他把“资产清算”和“股东义务”这些冰冷的词汇,变成一种低沉的、单调的嗡鸣,抛出,然后等待着空气中的震颤,这些声音没有意义,像一只夏末的苍蝇,徒劳地撞着冰冷的窗玻璃。

    斐瑛观察着他。她通过一系列安静零散的观察了解他,像拼凑马赛克一样将他拼凑起来。

    他不会用筷子。仆人们以其岗位上那种沉默而富有预见性的效率,第一天就在他的餐位旁摆放了刀叉。他使用餐具时带着一种节制而经济的优雅,沉重的银器在精致的瓷器上发出轻柔而精准的叩击声,这似乎是房间里冗长无声的句子中唯一的标点符号。她的丈夫吃饭时总会有过多的刁难,会为了一杯茶的温度过高而向仆人抱怨,会为了新餐叉上的微小瑕疵而皱眉。他用这些微不足道的,关于秩序的表演,来掩饰他对自己身体和命运的彻底失控。他的一生就是一堆毫无意义、繁琐的仪式,旨在营造一种控制着他那无情背叛他的身体的幻觉。他是一个极其软弱的人,却执着于强势的表现。这些吹毛求疵是一个曾让她心烦意乱又不失可爱的瑕疵。而权屿瓷却恰恰相反,权屿瓷的自控毫无可爱之处,似乎所有人都向他屈服那样。

    有些时候他会从餐盘上抬起头,目光跨越三米的抛光木质桌面与她相遇,在那一刻,她感觉自己不像一个共餐的同伴,他在研究她的动作和目光,看着她手指搭在冰凉水杯杯柄上的姿态,以及她脸上那副精心构建的、带着疲惫的悲伤面具。她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。他是否看到了她表演中的裂痕?他是否察觉到了这位温柔寡妇表面之下那颗冷静算计的心?他又是如何看待她的?或许最后一个问题并没有那么重要,她不在意自己是否过早地暴露了某种野心,因为斐瑛有些鄙夷地相信他的兴趣更简单,更原始。不过是一个偶然发现了一件稀有艺术品的收藏家,他只是在评估它的价值、出处和瑕疵。他可能看到的那种矛盾——温柔的面容和(当然,是经过翻译过滤的)犀利的言辞——在他看来,大概只是这件藏品另一个有趣的面相,某种让它更独特、更值得渴望的东西。男人们总是这么看女人。

    每餐结束,仆人会端上一壶乌龙茶,茶的热气是这静止空气中一缕芬芳的、幽灵般的存在。权屿瓷会端起那小小的瓷杯,修长雅致的手指托着它的温度,在唇边停顿片刻,目光则凝视着那淡琥珀色的液体,仿佛其中藏着什么深奥的秘密。他知道他有的是时间,权屿瓷想看到她失去那令人恼火的冷静,看到她脸上因愤怒、激情或恐惧而泛起的红晕,一种安静而耐心的狂热。

    他来这座宅邸,是本来为了高效地处理一桩商业事宜,继承一笔来自某个他印象中平平无奇的合伙人的资产——一个沉溺于模糊的口腹之欲和多愁善感的人。他本以为会面对可预见的悲伤礼节,一个需要应付的、客气而泪眼婆娑的寡妇障碍。

    结果,他遇到了斐瑛。在葬礼上她于满厅表演式的悲恸中所展现出的那种冷静,是他认为最诱人的东西。现在,隔着餐桌,隔着她亡夫那片广阔而空洞的人生版图看着她,他看到了同样的东西。她的悲伤是她所穿戴之物,一件剪裁精致的衣裳。而她在谈判桌上的犀利——以一种出乎意料的力量与他自己抗衡的、清醒而冰冷的头脑——并非与她的温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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